乡村故事

□ 孙冀
和田日报 2022年08月04日

  天气酷热,阿瓦罕家的麦田收割完又种下玉米,刚浇过水的玉米咯咯吱吱地向上长,玉米棒子鼓鼓的。暑期放假的孩子在周围玩耍,不时赶飞觅食的雀群,荡开收获的味道。

  核桃树林中一块茂密的玉米地中,一位红衣少女挥动工具正在除草,虽然汗水把脸上的灰土冲成泥,依然绽放美丽的光芒。村里的孩子常常在假期帮助家里务农,尤其是女孩子特别能吃苦,勤劳善良,有毅力。

  林间小道走来一群羊,羊群的主人是帕塔木汗。她把拐杖放在三轮电瓶车上,鞠身扭动把手,吆喝一声:嗷嘘!羊群晃着肥肥的屁股跟上她的电瓶车,游走在林间小道。

  帕塔木汗喜欢羊,羊也喜欢帕塔木汗。这是每月有6000元退休工资的她回到家乡的原因之一。

  四十多年前帕塔木汗在酒泉市上班,从事园林工作,这都源于当年一场勇敢的婚姻。丈夫曾经是于田农场的大学生,一天和她商量:我要回甘肃老家,你去不去?

  帕塔木汗坚定且大声地说:去!为什么不去!

  老伴去世后,有女儿照顾的帕塔木汗在内地生活原本很舒适。但她思念故乡,坚持要回家乡,在村里放羊,跟着羊群转一转,村里遛一遛,很安心。放羊成为帕塔木汗最喜欢的退休生活。

  村东头靠近沙丘的地方,铁木尔种了西瓜,从安徽回来的儿子骑电动车带上铁木尔,车轮在厚厚的沙地上留下弯曲的印迹。

  铁木尔摘了两个西瓜、两个甜瓜,踏着松软的沙土地来到树荫下。

  几棵柳树散开茂密的枝叶,下面用枝条搭了休息的地方,这就是瓜棚了。

  瓜是开出来的荒地种的,四周芦苇丛生,很安静,铁木尔偶尔会来瓜棚休息。

  铁木尔将甜瓜切了牙儿一块块递出去,然后给自己切了一牙儿蹲着吃。

  吃了甜瓜吃西瓜,西瓜依然水分十足且甘甜。

  吃完瓜洗了手抹了嘴,天气很炎热,瓜棚下很凉爽。

  傍晚时分,麦提喀斯木把收割回来的玉米棒子放在一截木板上,剁成小段。咚咚的响声引起棚圈里羊儿的注意,个个冒出头来。

  玉米的香味愈发浓郁,是从厨房飘来的。妈妈煮的新鲜玉米快熟了,是这个季节很香甜的晚餐。

  身高马大的亚森不仅会务农,会建筑,还会按摩,他这功夫是在外打工期间学会的,现在成了村里的编外村医,谁腰疼、腿疼都会叫他推一推、捋一捋。

  亚森回家时,回廊灯光下家人已围坐在饭桌前。亚森手端一盘皮带面,妻儿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当天的趣事。

  对面邻居的院门没锁,黑暗中母牛与小牛从棚圈出来,站在房门前嚼着什么。

  仲夏夜的月亮很亮,摆脱云朵跃上浩瀚的星空,映着沙漠边上的小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