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高的篮板

□ 孙 冀
和田日报 2022年09月09日

  具有挡风防沙作用的白杨树是沙漠戈壁的卫士,密布在乡村的田野和农庄里,守护着南疆的农舍田地。排列在公路和巷道里笔直的白杨树,也是伴随孩子们一起成长的栋梁之材。

  村里一栋栋新建的安居房院里院外,都少不了白杨树的木材。屋顶的房梁、通风透亮的阿依旺,还有院落的葡萄架和棚圈,家用的木床、儿童摇床、桌椅板凳,小如木碗木勺等等,杨树一直默默伴随着这里的人们,忠诚就如沙漠里千年遗址的木桩,历经沧海桑田,即使风沙堆砌出无尽的沙丘,它仍会以独特的方式显示人类文明的标记,传递生生不息的痕迹。

  白杨树也是孩子们的娱乐伙伴,凡是过节,都少不了荡秋千的节目,高高的白杨树干搭起来的秋千,荡出来的常常是女孩子欢乐的笑声。爱好打篮球的男孩子也会拥有一幅会长高的篮球篮板。

  村里会点木匠和铁匠手艺的人很多,挥动锯子、榔头做点技术活,常常让村民们引以为傲,这点手艺也是大人们乐意为孩子效劳的。

  村里的木板很好找,家家院子里少不了堆积的木材,制作篮球筐可以用废弃的铁圈,也会取用儿童自行车钢圈,用钢筋铁条效果也很好。

  篮球场地一般会选择在杨树林边有空地的位置,篮板很节省,面积小,直径大多不足1米,高度也适合孩子们玩。当篮板钉在挺拔的杨树干上,看到孩子们的欢呼雀跃,大人们血脉里还存有的青春激情得到了极大的满足,从孩子们身上似乎找到了儿时的自己。

  钉着篮板的白杨树下,常常聚集邻居家几个巴郎,树荫下孩子们跳跃欢笑,快乐与踩踏的尘土和篮球一起飘荡,这是男孩子最喜欢的游戏,也是永不忘怀的青葱岁月。

  十年树木,百年树人。钉在白杨树干上的篮板,随着树身的生长,也一寸寸地“长高”了,白杨树一年年的粗壮成熟了。

  陪伴着的那群少年,从小学到初中,见风就长,一个个身材渐渐高大,从高中至大学,那个少年变成了青年,进入了风华正茂的时期。

  那棵老树放缓了脚步,长高的篮板与老树一起静静地站在那里,在岁月的光影里留下忽大忽小的影子。影子里有青春的回忆,也有那群孩子成为国家栋梁的梦想。